女人心事 江苏

    回国宾旅馆的路上，照例是F小姐驾车。我问她：你们每天工作，还要兼职，恐怕连游乐玩耍的时间都没有了吧！”
     F小姐调皮地一笑，没有作答。 W小姐也调皮起来，说：“连吃饭的时间都快没有了。”
     说说笑笑之间，我有一个问题始终不敢启齿：她们的职业繁忙，那么，这三位小姐的私人生活过得怎样？她们成婚了吗？她们有丈夫、情人或孩子吗？
     离开曼谷的前夕，我们请这三位给我们以热诚帮助并带给我们美好的印象的小姐到使馆一叙，送给她们一些中文报刊和书籍。
     我们也交换了通讯地址。
     为了答谢，我们邀请她们到曼谷市上的餐厅吃饭。我们说了一家名餐馆的名字。W小姐马上说：“不要去那里，贵得很，尽敲竹杠。我给你们介绍一家小饭馆，又有风味，又便宜。”
     到过国外名城的人都懂得，一家高级餐馆和普通饭店的菜价，相差之大，是惊人的。我们从中国来，又不是富翁\\\\\\\'讲究实际，便随她们来到一家朴素雅致的小饭店。
     上了二楼，这几位小姐向老板交代了几句。F小姐悄悄对我们说：“我们将你们的身分告诉了老板，老板说要打折扣招待你们。”这种“特殊化”，我们也不好意思拒绝\\\\\\\'只好把最后留存的中国工艺品送给了老板。
     饭毕，她们建议去逛市场。这又是一个为普通人服务的地方，各色摊贩，各种什物，五光十色，令人目不暇接。东西也是极便宜的。我们选购了一些物品。三位小姐聚在一起，交头接耳，也在购物。
     回到旅馆，我们拿出从国内带来的礼品——檀香扇、手提包、绣花台布——送给她们。
     她们也送给我们每人一块衣料，特别说明，是送给我们的夫人的。看来，女性的细致，是到处都一样的。这样一对比，就显得我们有点粗心大意了。
     从曼谷回来，杂务缠身，虽然这三位华裔小姐的身影，始终没有忘却，但心想天各一方，联系不易，见面恐怕很难了。
     翻翻曼谷的留影，不时会想到她们。不知她们的工作和生活有什么变迁没有？
     过年时节，收到她们从南国寄来的贺年片。
     翌年秋末，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拿起话筒，对方先笑起来：“胡先生，你知道我是谁？”
     既然以先生相称，显然不是国内的朋友。
     原来是W小姐到了北京。她说她现在当了一家华文报纸的记者，这次是随中泰通航的中国民航机免费来京的。
     我们三个人马上赶到她下榻的旅馆。这次不期而遇的相会，大家都回忆起在曼谷的日子。我祝贺她的中文有了货真价实的用武之地。她拿出她发表的中文稿，请我们指正。W小姐还是那样含蓄、有礼。我们彼此询问别后的情猊。一位 的泰国同行指着W小姐说：“她快结婚了。”
     我们向她道贺。她微笑着说：“还很难说呢！”
     不知是真是假。但是我们从旁的渠道得知，一个女性在泰国，如果专注事业，就很难嫁人。妇女解放的障碍，是很多而且又很难说清的。既然谈到婚姻、家庭，我们这才明确地了解到，F女士、L女士，同W小姐一样，都面临着要家庭还是要事业的抉择。
     我们为她们的“鱼与熊掌不能得兼”的状况感到惋惜。
     当然，我们更为她们有志气独立谋生、赢得别人的尊敬而感到钦佩。
     过了几个月，F小姐也随一个在中国做生意的代表团来北京。我们也匆匆见了一面。她还是那样自信、潇洒。由于比较熟了，我们知道她也还未成家。
     有一个愿望，她们——W小姐、F小姐——终于实现了。她们要访问北京，到中国游历。她们说，她们会再来的。我祝愿她们下次再来之时，能够成双成对地来，能够带着事业上和
    生活上的新喜讯来。她们当年和我们一起逛玉佛寺时贴在释迦牟尼佛像上的金箔，该应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