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一:
厨房里,我正在准备晚餐。
客厅里,静悄悄,凡凡一人不知在忙什么?
好一阵子的安静,听到一声略带懊恼的喃喃自语:哎呀,快弄好了,又倒了。
又一阵子的安静,听到一声带了些烦闷的疑问:磁力棒怎么这么不听话?
再一次的安静,小家伙终于‘忍无可忍’沮丧的踱到厨房:妈妈,我都快要弄好了,它又坏了……
带了些哭腔。
我放下手中的菜,蹲下来拥抱住这个坚持的如此辛苦的小男子汉:喔,凡凡摆了很多次,还是没摆好,真是让人有点烦恼呢。
小家伙搂住我:嗯,妈妈,磁力棒太烦人了,我摆了好多次,还是不行。
眼里开始闪着泪光了,换做凡爸一定又会说:男孩子哭什么,哭能解决什么问题!
是的,哭不能解决问题,我也常常跟凡凡说:遇事不慌,冷静的分析,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想出合适的解决办法。
但是,你却不能阻止孩子哭,哭是他的情绪宣泄。可以哭,却不能沉迷在哭泣中,等待天上的救世主。
用了点力气拥抱,抚摸下他的头发,我知道,他现在需要妈妈的认同和理解:妈妈理解凡凡,摆了好长时间,就要成功了,却还是倒了,真是有点让人懊恼呢。
他的情绪在平复。
其实对于成长中的凡凡而言,或许坚持的过程更值得表扬:凡凡一直没有放弃,妈妈觉得这比成功还重要呢。只要凡凡认真做,坚持不懈,付出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即使不成功也是最棒的。这样吧,凡凡先看看书,等我们吃完晚饭,妈妈跟你一起来摆,看一下之前没有成功的原因在哪里?是凡凡的方法有问题呢?还是磁力棒本身的问题,好吗?
此时的他已经自我修复了有点懊恼的情绪,跟我拥抱亲吻后,主动回到客厅,一会儿,传来欢快的声音:妈妈,我可以先玩一下积木。
我知道,接下来是他自导自演的羊村攻打狼堡时间,而且,我还知道,等一下我会有‘红烧羊肉’吃……
共情,对孩子情绪的认同与理解,让孩子的懊恼情绪有了宣泄的机会和出口。推广开来,其实不仅仅是亲子共情,有时候,跟你倾诉的她需要的只是共情,只是理解和认同,只是希望有个人可以听她诉诉委屈,甚至跟她一起骂骂街,她需要的不一定是别人的安慰和劝导,更不是出谋划策或是批评,至少在她情绪尚未平复的时候当是如此。所以,可以做个忠实的听众,当然你也需要有人做你的听众。
场景二:
下午四点二十,接到凡爸电话:需要加班晚归,你去接凡凡。
抱怨这个电话来的早或晚已经没有意义,迅速将手头的工作简单处理后,跟领导打个招呼,早退了。
我并不想按凡爸的提议去打车,我希望凡凡能够越来越平静的接受这种或许会成为常态的接园模式。
一路上有充足的时间让我焦心的想象凡凡在幼儿园目送一个个孩子离园,而自己翘首以待,在一次次希望与失望间交替的那种落寞心情。
即使早退,下班放学的交通高峰期,等我气喘吁吁的赶到幼儿园已经六点一刻!
跟老师再见后,我第一时间蹲下来,搂住小家伙:凡凡,真是对不起,妈妈接的晚了。
凡凡:嗯,妈妈,就剩我跟老师一个人了(他还无法将剩他一个小朋友和留守一个老师加在一起)。
凡妈:真是对不起凡凡,妈妈下了班使劲儿往这边赶,可是妈妈上班离得太远了,妈妈跑啊跑啊,还是来晚了。
下了车一路小跑着来到幼儿园,小家伙看到了妈妈的气喘吁吁,一定也看到了妈妈肩背手提。
凡凡:妈妈,你怎么了?
凡妈:妈妈看到时间太晚了,担心我的凡凡等的着急了,所以妈妈一路上跑啊跑啊,使劲儿往这赶。
凡凡:妈妈,你累不累,你一直跑过来的?
凡妈:嗯,妈妈担心凡凡等着急了,妈妈觉得很抱歉这么晚才来接我的凡凡,所以妈妈下了车就赶紧往这跑,这会儿有点累呢。
凡凡:妈妈你别太累了,妈妈我帮你背着包吧。
小手捧着妈妈的脸,他从来不吝啬对妈妈的爱:妈妈,我真喜欢你啊!
把包带收紧,给小家伙斜背在肩上,我拎着刚买的书。
凡凡:妈妈,你现在还累不累了?
凡妈:妈妈没有那么累了,有了凡凡的帮忙,妈妈轻松多了。
大手拉着小手。
凡凡:妈妈,我们先把东西送回家再买菜吧?这样还轻松些。
凡妈:喔,凡凡,时间有点紧张了,爸爸待会儿回来吃饭,肚子该饿了,我们先送东西回家再出来买菜有点来不及了呢。
凡凡:好,妈妈,我们直接去买菜吧,买了菜我们不牵着手,我还可以帮你提菜,这样你就不会那么累了。
共情,甚至代位,是这样归纳我的处理方式吗?其实只是我的一种直觉,我没有这方面的理论作基础。但是,我看到了这种直觉和本能给我的帮助。我的理解、认同,甚至代位思考、代位表达,不仅将孩子的情绪悄无声息的引导出来,消逝出去,化解了可能出现的抱怨、哭闹、皆不开心局面,反而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凡凡将自己的潜在负情绪成功消解,代之以对妈妈的关心和帮助!
我说:小狗狗有点不讲卫生喔。
他说:妈妈帮我拍下来看看。